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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ympus Mju-II、用喵兔凝視深水埗

《Sham Shui Po is the New Brooklyn》一文在年前刊登出來後便引起了不少藝文界和城市研究人士的關注,説實話以一家店鋪所登出的文章能引起如此大關注,宣傳上也可説是莫大的成功;但事實上深水埗又真的會是新的Brooklyn嗎?文青店鋪浪潮淹沒全港各個舊區,這點實在值得我們關注。剛過去的周末由於剛巧要到深水埗沖洗底片,因此也想趁著這個機會用上相機去凝視深水埗,這個在香港裏面也別樹一格的社區。



先從關於攝影的容易入口話題來開始,這次特意向姐姐借來了超級輕便的Point & Shoot底片機Olympus Mju-II,由於操作異常簡單,拿上手很快便能熟悉操控了,而底片則是用上了之前拍過一半的LomoChrome Purple XR 100-400,相當文青的異類選擇。



深水埗的發展和重建context對我來説完全不陌生,當年大學本科便是以法律地理學的角度來檢視深水埗的重建過程,同時提出對士紳化理論的質疑,某程度上也可以算是這領域上的小專家。


深水埗在開埠早期先以軍營作發展中心,同時以青山道貫通新界,因此是當時九龍進入新界地區的重要隘口,但由於界限街以北地區是租借地緣故,因此殖民政府後來以私人協約形式進行填海工程,隨後也多以換地和賣地進行發展。由於深水埗海岸早年有多個碼頭,繁忙的貿易業務也吸引了商鋪進駐和工人階級定居,漸漸形成了深水埗現今的格局。



現在不少城市研究者和新聞界別也會用上士紳化來形容深水埗的變遷,正如其字面意思,當初英國社會學家Ruth Glass用這個概念來形容倫敦工人階級社區的變遷,原來租金便宜的地方因爲發展而有大批士紳(或是年輕專業人士,Young Urban Professionals,又稱Yuppies)進駐,慢慢地周邊的環境也變得迎合士紳們的生活需求,例如高檔次的咖啡店和有機蔬果檔,原有的動態則消失得蕩然無存。


然而,在大部分城市研究家都在學術文章套用士紳化來形容世界各地的市區重建狀況,也有部分懷疑這概念是否能準確帶出真正的過程。


在我看來,深水埗並沒有完全經歷士紳化所描述的過程,而且從來,也將不會是下一個新的Brooklyn。



原文的作者道出新進駐的文青店鋪能夠為舊社區注入動力,同時回饋街坊;然而正如不少批判地理學家所言,這種宣稱復興社區(歐美也有Urban Renaissance的概念)的主張其實同時在辯解重建本身目的。深水埗不少由市區重建局主導的項目將居民驅離,同時透過優惠政策賺取重建過程的利益,卻又堂而皇之地表示這是一場以人爲本的工作,某程度上和文青店所做地不謀而合。


然而深水埗這個社區比起任何一個地區本身都更有活力,林立街道兩旁的市集沒有被疫情影響,依舊熙來攘往,叔父們依舊在電器攤檔前駐足。



街道之間錯綜複雜,但無損每條街道的特點,市集林立的桂林街和北河街,有著一排排布行的基隆街,由玩具店所佔據的福榮街,在這裏或許會迷路,卻從不會迷失。



儘管從鐵路站開始向外走,人潮或許會漸見減退,但卻又不失活力;空置的商店門外會出現一個個不規則的地攤,有時候也有草根階層停下購物;文青店如何用40元一杯的咖啡去回饋這個社區,我實在無法思考。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深水埗沒有變得所謂文青化,因爲深水埗本來一直都在為文青服務,也在為其他人服務。沿基隆街延伸的布行一直都是時裝設計學生的聖地,同時也是其他人購買布匹的首選地方。



就算相鄰的大南街一直被人一廂情願地冠名為文青街,但很多人卻忘記了大南街也有市集林立的一面,彈出了數間咖啡店的,也只有南昌街到界限街一段的大南街,深水埗這個兼容的本質從也沒有改變。



走在市場,走到街角,就算是剛才提到的布行,也能見到不少少數族裔在安然生活中;另一方面老人家也能在公園中帶坐享樂,兼容各界的深水埗或許是我們幻想中最理想的Inclusive City。



如果我們從街坊的角度去凝視深水埗這個地方,或許所得的感覺會和只在區内消遣半天的文青(當然也包括我自己在内)有所不同吧。



深水埗這個地方永遠無法成爲下一個Brooklyn,這裏沒有Williamsburg的Hipster文化,也沒有一河相隔的Manhattan Island,這裏就是深水埗,就只能是香港的深水埗。


最後,btw,Lomo Purple真的只能用在隨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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